【MHA】 咫尺之间 11
* 原作向ABO设定
目前進度：
11
复学过了两个礼拜，按以往的印象，那家伙今天开始会进入一周左右的发情期。
最近貌似A班Alpha太多，大家长期相处下来导致Omega体质变异，发情期吝乱加上信息素暴走，总之抑制剂的效力是越来越弱。
发现这一点的肯定不只自己，半分浑蛋跟废久本人大概也察觉到了。
──要做些什么的话，就必须先发制人。
爆豪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在桌上笃笃笃地敲出规律的噪音，教室里每个人都能明显感到他比平时更加烦躁的心情。
瞥了后面一眼，座位的主人还没到校。
他的思绪飘回一个月前。
停学处分期间废久不是没上门来关心过，不过那时心情既恶劣又混乱，于是爆豪选择无视。
他甚至不晓得会不会在见到废久那一刻，就脱口说出自己都惊奇的话。
直觉告诉他，如果当时见了面将会有什么被改变。而现在他不容许求学之路上发生任何变量，他的人生计划必须是完美的。
换一种说法，他没有打算去迎接任何改变。无论是废久与自己的上下等级，还是初中时期延续至今的那份支配感与优越感。
当然，更不容许有人来搅和、甚至是破坏这种关系。
钟响了。
像是算准一样，那个人以滑垒的方式进了教室，带着那股意料之中的苹果味。
又算中了绿谷的发情期首日，爆豪不禁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啧，为什么我比这家伙还要清楚发情期的日子啊！老子又不是他妈！
桌上笃笃笃的声音继续敲响整堂课，幸好被礼物麦克风吵死人的英文讲课给盖了过去，换成其他老师的话爆豪大概早被赶到走廊提水桶了。
倒是隔壁的耳郎一直神情复杂的盯着他，像是想抗议噪音又不敢说出来似的。
爆豪豪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妈的你一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当然没你的事，闻到后面的味道老子就不信你还能坐得这么直！
耳郎要是听到爆豪的心声估计要喊冤：我是被你吓到坐正的好吗？那什么表情啊你家是不是被闯空门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忍到极限的爆豪对着后方就要开炮，"废久你──"
你他妈是不是又忘了带抑制剂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空荡荡的位置打回去了。
等反应过来，爆豪只看到消失在教室门口的那搓绿发。
猜测八成是抑制剂效力又减弱，所以废久才慌慌张张地冲出教室，找治愈女郎要注射型抑制剂去了吧。
等他回来再像往常一样讪笑那几句，一切都还是维持正轨，什么都不会改变。
不会变的。
就算有，也是自己带来的变化，主导权只能握在自己手上。
这么想的爆豪却在下课结束后被遮掩不了的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
蛰伏在废久身上浓郁的苹果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无、樱花低调沉静的气味。
──那个半分浑蛋！！！
要不是相泽适时地走进来，爆豪现在已经跳起来揪着绿谷的衣领。
他也不知道揪住废久要干嘛，就只是想撕烂那片碍事的布，露出后面没有受任何项圈保护的后颈然后──
爆豪胜己拒绝再想下去，初中时期在天台上对废久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对你，我不会形成 '结'、也不会进行灵魂绑定。"
他第一次有了自打嘴巴的感觉。
泄愤似的狠狠甩了枚眼刀投向轰，爆豪嘴巴张阖着下了无声战书。
"中午有种别跑，把所有帐都他妈的算清楚！"
坐在爆豪身后的绿谷是最直接感受到这波杀气的人，他吞了吞口水，直觉应该与自己有关，但想不通为什么。
小胜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信息素吗？今天早上就是吞了抑制剂也压不住味道才按照约定找轰同学帮忙的...还是说，比起苹果小胜更讨厌樱花的味道？
皱紧眉头，想破头的绿谷担心地看向轰，被回以坦然的眼神，以及一句无声的"放心"。
整个上午就在三个人不同程度的分神下度过。
与饭田结伴抵达食堂后却发现先行离开的轰并没有出现在平常的位置，绿谷不禁捏了把冷汗。
下一秒窗外非常捧场的传来一串爆炸声，没多久便降下阵阵冰雹，非常壮观的那种。
然后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班导放下筷子，念叨着怎么又是那两个家伙一边飞速消失在食堂出口。
相信饭田"轰同学应该是去厕所了，我们先去食堂等他吧"这番说词的自己是个超级大笨蛋，绿谷忍不住唾弃自己十分钟前的那份天真。
心神不宁的拨弄着碗里的猪排，发现一口都吃不下去后，绿谷随便找个借口离开饭田后赶到教师办公室门口，他知道那里应该是最快找到那两个人的地方。
事情回到五分钟前。
爆豪与轰一前一后来到雄英顶楼，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路上让路过的学生吓得纷纷走避。
"阴阳脸，你很有种。"
才刚走出楼梯，爆豪招呼都没打一下，往后者脸上就是一记附带爆破的右勾拳。
这波攻击被轰迅速的用右手挡下，炸成雪花的冰霜飘散在两人周围，降下一些七月盛夏的燥热。
"停学处分之前你说过什么？公平竞争？要不要说说看你今早都干了些什么？"
左右连击数拳，在体术方面占上风的爆豪很快就让轰的嘴角爬上血丝。
"唔...！"
天气对爆豪有利，加快的速度以及渐渐提升威力的爆击让轰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他再次体会到眼前这位入学第一的强者被赋予的才能是多么适合干架。
脑内高速分析着战况，轰暗想着必须制造出什么空隙来寻找突破口，他可没有兴趣继续当沙包。
另一头，爆豪还在因为轰对他的无视而咆哮着怒吼。
"直接标记？你他妈真当老子说的话是屁？"
"接下来就是永久标记了吗？你休想！"
将力量积蓄在右腿，抬起步伐的瞬间双手向后加速推进，爆豪整个人像出了膛的子弹朝轰疾速冲刺。被闪避了也能在不到零点一秒的瞬间改变方向做出新攻势，他的成长并没有因为自满于卓越的天赋而止步不前。
这是事后相泽透过监视摄影器做出来的评价。
此刻的轰看起来确实是被压着打的，实际上整个顶楼地面已经布上一层冰霜，摩擦力的消失多少减缓了彼此之间动手的步调。
爆豪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觉得不论轰做出什么反击在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只要在那之前把人揍趴就好了。
这是拥有纯粹力量之人惯有的思考模式。
如此想着他下手力度便开始有增无减。就在轰侧身堪堪避开他全力的一击时，爆豪眼角瞥见火光从轰一直没使用的左侧闪现。
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就下意识的跳离轰的攻击范围。他不是没吃过那火力全开的闷亏，也不确定轰现在是否已经能拿捏火候的力道，总之先拉开距离──
却看到似乎是没有将离心力考虑进去的轰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火也因此失准，没能砸向他，而是落到了冻结的地面。
"哈...真难看啊阴阳脸！职场体验上你都学了些什么啊？"
与轰中远距离攻击模式不同，没有战斗装备辅助的爆豪只能倚靠近身格斗技，要给予最后一击势必得将距离拉短。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燃烧着高昂的斗志，叫嚣着更多打斗的实感。
要在对方重整态势之前让那家伙再起不能，他要让那双异色的眼睛再也不敢注视属于他的东西。
那具身体曾经只充斥着他的气味、那些独属于他的午休时光...记忆中的美好全被早上那股该死的味道扰乱，被侵门踏户的感觉让爆豪愤怒到只想宰了眼前的雄性Alpha。
充血的眼睛此刻更加殷红，爆豪毫不犹豫地冲向轰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斗争，"站起来继续打啊！你就这点程度？"
手中积累的汗液就算没有手笼的辅助也足以引发非常强大的威力，炎热的顶楼可以说是他的主场。
理应是这样的，形式却起了变化。
快速移动中的物品在失去摩擦力的状态下，加速度会产生改变，这是初中通识教育等级的物理观念。
湿滑的楼面让爆豪切身体验到这句被印在课本上的话代表着怎样的寓意──他正失速地朝大楼边上滑去，眼看就要撞上护栏。
脚下失衡的那一刻，爆豪便发现轰是刻意放缓起身的速度吸引他自己靠过去...不，也许连跌倒都是演技！
该死，就连这种地方都受了废久的影响吗！
利用爆破的反作用力强行停下滑行，近在眼前的护栏被轰出一个破洞。还没站好背后便传来惊人的寒气，爆豪想都没想就利用紧攒在手里的汗液一口气击碎了体育祭等级的大冰壁。
爆炸后猛烈的冲击波加上飞迸的碎块冲击着疏于防备的腹部，让爆豪再次坐倒下去。回过神时他已像个不倒翁一样被冻结在地面上，与河堤那次一样的套路。
"英雄杀手可比你强多了，我承认在他面前我的确很弱。"
轰在地上坐正，看来既没想打下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你又如何呢？"
"我不过是在实行我的宣言，你在紧张什么？"
“废话少说...谁让你、碰他了！”
眼见冰块逐渐变得脆弱，正要挣开时又被覆上厚实的冰层，轰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爆豪更加咬牙切齿，“他是属于我的！从以前就──”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即便不悦，但此刻轰只是添上更多的冰层捆好爆豪，他打算直接在原地等待老师抵达。
“绿谷不是物品，除非自愿，否则他不属于任何人。”
“他从来就不属于你，是你擅自这么认定，并且作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
“你没有资格说他属于你，爆豪胜己。”
如果说河堤那次打架爆豪从轰身上感受到的是威胁，这次无疑就是震撼，他竟然被这么简单粗暴的一句话给咽到回不出半句话。
不是没有检视过初中那些往事，只是废久从小鬼开始就一直都跟在身后，不知不觉他自己都开始认为“废久就该永远在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是天经地义的事。
像被泼了一桶冷水，原本还在暴动的爆豪开始了沉默。轰也懒得理他，于是两人一言不发接受稍后赶来捆人的相泽长达半小时的斥责。
届于离期末考只剩不到一个礼拜，相泽这次不对两人施行停学处分，而是仔细询问打架原因。两名问题学生有志一同避重就情，只胡乱说了些看对方不顺眼、想了结体育祭的恩怨等等不着边际的理由。
毕竟不是第一年当老师，相泽自然看得出来两人在说谎，不耐地终止讯问。
"看样子停学处分对你们不管用，那就来签份合理的保证书吧。"
相泽利落地以计算机编辑文件，内容针对学生于两次课余时间行使个性做了大略描述，提出若是再犯将执行退学处分的警告。总共一式三份、以教师职权让爆豪与轰当场签名后，便让两人回教室准备下节课去了。
刚走出教职室门口就看到等候已久的人。面对绿谷询问的目光，轰淡淡表示自己只是与爆豪有些摩擦，而爆豪只瞥了眼绿谷与轰的互动后，扭头就走。
也许是错觉，绿谷似乎看到幼驯染与自己错身而过时嘴角动了动，又隐隐什么都没说。
他尝试与爆豪搭话，想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碰上一次又一次的冷钉子。一如一路走来的人生，想跟这个人和平共处几乎是天方夜谭。
如此沮丧的绿谷在听到期末演练考试对战对手是尊敬的欧尔麦特、而合作伙伴居然是爆豪以后，就更加沮丧了。
转念一想，血型O天生乐观的他突然觉得若能以此作为契机，借着讨论战术来制造不得不谈话的机会，即使是小胜也多少会给些回应的吧！
行动派的优点就是执行效率特高。
积极跟上独自进入模拟城市的爆豪，绿谷阐述着自己的意见，毫不意外地被打了大大的回票。
"当然是要干掉他啊！还有别的选择吗！"
"但他可是欧尔麦特啊！就算是小胜..."
"在时间到之前打拖延战，消耗掉他的体力再一口气干掉他不就好了吗！废久你这么怕就给我滚，别来碍手碍脚！"
"小胜！你听我说，就算欧尔麦特戴上超压缩铅块我想也是没什么差别的，与其想着打倒他我们还是逃──"
烦躁多时的爆豪一听到逃这个字就像被踩了地雷，戴着笼手的右手一挥，揍上绿谷脸颊的同时也将人掀翻在地上。
他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让对方这么轻易就挂了彩。看到绿谷嘴角渗出血丝，他甚至觉得那抹红十分扎眼。
──你擅自这么认定，并且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
某道低沉的声音前几天才这么说过，此刻绿谷微肿的脸部肌肉讽刺地成了那句话的最新物证。
于是一向只觉得自己是对的、被称为自尊心团块的爆豪做出了自己都没想过的事。
他将手伸向了还伏卧在地上的绿谷出久。
地球彷佛停止自转，秒针彷佛忘记前进一样，两人都摒住了呼吸。
在绿谷眼里，曾经将自己折磨到站起来都有困难也只顾取笑拍拍屁股就走的人，现在竟然主动向自己伸出手，简直就像看到世界奇观一样不可思议。他甚至惊讶到连要握住那只手站起来都忘了。
直到一阵强劲的拳风顺着街道扫了过来，才让两人回神。爆豪啧了一声拉起绿谷就往反向跑，傻子都知道他们的考官就在附近。
钻入一条小巷后，由于跑得太急，两人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来，双双坐在地上稍事休息补充体力。
爆豪突然开口，"你跟阴阳脸做过了吗？"
"咦？做过什么？"
深吸一口气，爆豪忍着没爆气，难得有耐心地继续问，"你跟那个阴阳脸上过床了没。"
这下绿谷听明白了，他被惊吓得连连摇手，"不、不是的！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只是轰同学察觉我的抑制剂这两个月效力明显减弱，所以才提出要替我临时标记......"
爆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什么你就让他做什么吗！那家伙要永久标记你也会露出脖子给他咬？如果我说你以后的发情期都交给我处理你是不是也会──”
猛然停下脱口而出的话，爆豪错愕地看到绿谷露出他曾经很孰悉的表情。
那种咬着下唇、拼命压抑着什么、融合了痛苦与绝望的破碎的笑。
很久以后他才切身体会到，那份笑容里的绝望说穿了其实是等不到尽头的寂寞。
这里是久幸：
抱歉让大家等这么久。身体累积的疲累果然是诚实的，人真的不是超人，想一次就把存稿打完果然很吃力……何况还两次误删了存稿，这篇真的有够多灾多难我的心超累……挣扎了半天由于严重爆字数的关系我还是依照惯例分成两篇了，所以下一篇会有些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