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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 咫尺之间 12


* 原作向ABO设定
* 对各位咔厨咔妈很抱歉,感觉好像把咔写得越来越OOC了(他真的巨难写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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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小胜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吧?"

绿谷的声音有点抖,看得出来他正硬撑着追朔回忆、挤出想说的话。

"跟其他人一样,认为Omega就该待在家里当生产机器、不要脸地缠着Alpha来提升社会地位;考取雄英也只是想从各种Alpha吃到饱当中选择最好的。"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是抱着这种想法刻意接近轰同学、甚至迫不及待想被标记……是这样吗?"

已经忍到极限了,从口里吐出来的话嘶哑着,昭示着声音的主人此刻的情绪隐含了多少情绪。

"反正废久就是个Omega、就是那种见人就露出脖颈的Omega……小胜你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句话直接戳穿了爆豪近来一直强压在心底刻意不去正视的问题。

绿谷出久的进步是飞跃性的。无论个性运用方面还是人格特质,与国中那时相比,夸张点来说,可谓是重获新生。

尽管性格依旧磨磨蹭蹭得令人生厌,但那股萌芽的自信却是扼杀不掉的、在以倍速成长着。
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正在接受打磨的水晶原石一样,外表披着那层笨拙厚重的壳,锋芒却遮掩不住,时而闪现着夺目的光芒。
那种光芒甚至对早就是钻石等级的爆豪胜己来说已经构成了抹种程度上的威胁,一种打破过去惯有模式的威胁。

他的认知、他的习惯、他的立场、他的主导权,随着绿谷出久的成长正在受到不可逆的挑战。

停学处分时想到这里的爆豪还觉得很无聊,不屑浪费精神去深究。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心中浮出这问题的频率也增加,转化为挥之不去的烦躁感。
经过前几天与轰动手之后这种感觉虽然沉着了下来,却也逼得他不得不去剖析自己的心境。

所有不愉快的思绪都混在胸中翻滚,爆豪用鼻音哼了一声,反击。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废久?你以为我没事找那个阴阳脸打架干什么?"

此时此刻,说出那些话的绿谷出久宛如来自过去的亡灵,让爆豪第一次对眼前的人产生了陌生的错觉,然而自尊心还是让他继续戴着面具不肯摘下。

过了几秒,他强硬的选择暂时扯开话题,"嘁,不过是最近状况稍微好了一点,与其在那边废话,先通过期末考再说吧废久!"

"打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得情感爆发的绿谷喃喃自语,带着些许不甘穷追猛打道,"我不知道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从以前到现在、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以来我们都无法好好对话不是吗?"

“ 因为不论我再怎么努力追着你的背影,你就是不看我一眼啊!”

这是一句不该从长期备受欺负者口中听到对相对人的心声,喊得声嘶力竭、字字铭心泣血。

爆豪愣了一下,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欧尔麦特已经杀到小巷口。

一句该死都还来不及说,对方随便挥舞一个拳头就将小巷彻底封死。砖头与模拟广告牌的碎屑从天而降,巷弄内本就狭隘的视野转瞬又变得更加狭小了。

现役NO.1英雄的实力不是空穴来风,数次近身体验的两人都再清楚不过。

"好了,两位英雄。我应该说过了,现在的我就是你们的敌人,拿出真本事打过来吧!"

与往常笑呵呵的形象大相径庭,虽然也是笑着的,欧尔麦特现在的表情绝对与"和平的象征"这五个字构不上边。
浓厚的威吓感让两人都充分感受到了威胁,也顾不得方才的对话,纷纷使出个性窜出差点被将死的局面。

"如果只把这当作考试可是会尝到苦头的哦!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两粒英雄受精卵会怎么对付我吧!"

欧尔麦特也翻过被自己打碎的土砾,几个大步起落就绕到好不容易才拉开一小段距离的爆豪与绿谷面前;也亏得两人都经过雄英的菁英体训,优秀的反射能力让他们得以紧急煞车而逃过不合格的命运。

相比身上已经有些狼狈的高中生,这位大叔还悠哉的举起食指勾了勾作挑衅状,"不是要当英雄吗?给我Plus Ultra过来啊!"

"欧尔麦特,不用你说……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也不管绿谷似乎说了什么先暂时撤退比较好之类的话,爆豪原地施放闪光弹夺去欧尔麦特的视线后便正面冲向对方,拳脚之间每一击都带有相当力道的爆破。

在胜利的化身之前,任何犹豫都可能敲响败北的丧钟,爆豪十分清楚这一点,就算面对的是老师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 我会赢!”

想成为那个胜利的化身。
从小就一直将此奉为圭臬,并且付出努力将梦想化成理想;所以他现在得以就读雄英、所以他现在才会在这里接受考试。

“ 并且赢过任何人,成为顶尖中的顶尖!”

他有这个才能、他有这份自豪,他知道他能行。

“ 因为……这才是英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专心致志打倒眼前的"敌人"。

"榴弹炮轰击(Howitzer Impact)!!"

运动祭上对战轰的最后一招,也是让他吞下耻辱的第一名的招式,爆豪在近距离的状况下对欧尔麦特肆无忌惮地使了出来。
轰然爆响过后,浓烈的烟雾挟带大量硝化甘油与混凝土的气味,现场一片狼藉。
爆豪从被炸得不平整的路面爬起,拿着手铐朝倒卧在石堆里的欧尔麦特走去。

"这样就、结束──?!"

一只大掌物理性的打断了爆豪的胜利宣言,戴着半边面罩的脸被完完整整地包覆其中,让他仅能发出几句吼声。
欧尔麦特一记搭配上擒拿术的反摔就瓦解了爆豪的挣扎,带着些许擦伤与土屑的脸露出不悦的表情。

"爆豪少年,你的攻击很棒,普通场合下给你打分数应该会高分通过吧──前提是如果这次考试你是单枪匹马的话。"

欧尔麦特盯着还在手中挣扎的爆豪,最后决定在擒拿术之上搭配体重优势,将爆豪整个人压制在脚下,沉声开口。

"现在这个年代,英雄不是一个人的行业,团体合作与协调性也是被非常看重的,你懂吗?爆豪少年。"

"这种事情我当然──"

"不,你不懂。"

欧尔麦特指向不远处,绿色的背影就侧卧在大块混凝土之间,有根钢筋险险地插在腰侧,酿成悲剧只余不过五公分的距离。

"…………!!!"

"求胜欲固然是成为英雄的要素之一,但你可别忘了英雄的本质是救人啊,爆豪少年。"
"这样的攻击方式别说是拯救了,本来能保护的对象都会救助不了,甚至可能拖累同伴增加任务达成的困难度。"

欧尔麦特在爆豪身上坐下来,做为人生的前辈他觉得有必要给两位少年好好梳理一下糟糕的关系。

"绿谷少年看样子要昏过去一阵子,你们想靠合力击倒我来过关的话只能祈祷他能在时限之前醒过来了吧!正好,有些话我想跟爆豪少年你说一下。"

"……什么话?"

"你在焦急什么?爆豪少年?"

"谁在焦急──"

"你就是有。"

不断用肯定句反诘少年血气方刚的武装,这就是大人的说话方式。

"等级1的力量与等级50的力量本来就不可能一样,如果因为过度膨胀的自尊而停滞不前真的会很可惜啊,爆豪少年。"
"1-A所有人都是优秀的英雄受精卵,时间是公平的,大家都有无数成长的机会,并不是只有绿谷少年一个人在成长……"

"欧尔麦特,闭嘴……!"

即使被小山似的欧尔麦特压着,爆豪仍然双手撑地,靠着意志力硬撑起自己,试图挣脱压制。
就算撇开过去不谈,近来废久跟阴阳脸之间的糟心事、以及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的心情怎么可能光靠欧尔麦特那几句话就能叙述完──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此地,必须靠自己来做些什么、来证明些什么。

"与其借助废久那种半吊子的力量…不如输掉……还比较好!"

沟通无效吗?

欧尔麦特惋惜地叹口气,"是吗?你可别后悔喔。"

眼看那让自己憧憬了多少年的拳头就要砸下来,一阵巨大的冲击猛然袭来,将猝不及防的欧尔麦特撞了出去。

预期的剧痛依然狠狠砸到脸颊上,力的作用让爆豪的后脑勺撞向地板,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什么输掉还比较好──不准你说这种话!!!"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抓起,模拟街道跑马灯似的快速向后退了起来。
在看向绿谷的脸之前,爆豪想的是,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可以抓着他跑都面不改色了?

"废久,放手,我自己跑。"

自尊心最后还是不容许他维持这种姿势太久,爆豪挥开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吃力地跑在绿谷身后。右脚踝的状况不太好,看来是刚刚硬要挣脱欧尔麦特压制时扭伤了。

"小胜,请你听我说。无论是打赢欧尔麦特的方法或是成功逃跑的方法,我实在都想不出来。但是在你放弃之前,至少试着用一下我吧!不要说什么输掉还比较好这种话!"

绿谷带头弯进一道巷弄里,似乎打算重整态势,再拟定一波攻击计划。
爆豪跟着绕进去的时候,绿谷的表情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放弃取胜,这才是我认识的你啊!小胜!"

欧尔麦特在破败的街道上朝着出口全速狂奔。

刚才太大意才被爱徒钻了空子,时限快到了,基于考官的职责,他可不能让那两个人么轻易就突破关卡。
就在穿过某条巷道时,他的脚步被张狂的声音给喊停了。

"你在看哪里?"

"原来在背后吗──唔!?"

一时不察的NO.1英雄吃了一记不温不火的炮击,还在奇怪这应该不是爆豪最大火力的欧尔麦特没有注意到人行道彼端飞奔而来的某道身影。

"废久!炮击!!"
"欧尔麦特,对不起!!"

两人的声音同时隐没在榴弹引爆的声响里,率先跑开的爆豪利用个性增加往出口前进的速度,绿谷也跟着撒腿跑开。

声东击西,没想到那个爆豪少年竟然甘愿做诱饵,让绿谷少年拿自己的武器做出最重要的一击。
"逃跑"与"战斗"的折衷方案,这就是两位少年讨论过后尊重彼此意志而临时想出来的策略吧,非常棒啊!

欧尔麦特抹开溢出嘴角的血液,加把劲朝逃走的两人追了上去。
他坚信着这次的"合作"在将来某一天一定能成为"巨大的一步",为此作为教师的他必须为两人铺垫好成功的路,就算为此消耗生命能量也在所不惜。

"Ha ha ha,没想到在这把年纪还能这么热血的奔跑,真是不错、不错!"

跑吧、少年们!
不要犹豫,向着你们所期望的未来踏出坚定的步伐吧!

试验的最终,以绿谷带着失去意识的爆豪冲破出口的终点线作为结束。在接受完恢复女神的治疗、并且心满意足地看完同学们的战斗后,绿谷精神抖擞的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真期待暑假的合宿训练啊!
不过在走出校门口时这样悠哉的心情就止住了。

啊……被小胜堵在校门口,这样的光景真怀念啊,感觉好久都没这样过了呢。

绿谷光速吐槽了一下自己该不会是被虐狂吧,依然勉强的笑着开口打哈哈,"呀,小胜,你醒来了啊?"

"…………"
"小胜?"
"废久,来谈一下吧。"

几分钟后,绿谷出久怀疑起了人生。
要问为什么,他现在正和万年看自己不顺眼的幼驯染非常和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胜……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对阴阳脸,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突然问起轰同学……?"

"回答我。"

"就是普通的同学、很要好的朋友……"

"你当我傻啊?正常朋友会对你提出临时标记的邀请吗?"
就凭那么专注的眼神,瞎子才会看不出来那家伙在想些什么好吗!

"……真的要说的话,就是、轰同学他……跟我告白了。"

"……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我想试着回应他。"

"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吗?"
爆豪瞇了瞇眼,感觉额角青筋微微抽动,"不,小学生都比你懂事,你个白痴。"

"什么啊!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小胜!唔──"

脸被轻而易举地揪住面向爆豪,下颔的肌肉被压制住,让绿谷微微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爆豪的脸猛然凑近,近到嘴唇几乎都要贴上的程度。
早上稍微回想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泛滥,绿谷忍不住开始发抖。

爆豪也注意到了,有些嘲讽地继续开口质问,"所谓的回应,是会想主动对那个阴阳脸献吻的程度吗?"

"呜唔…!"

"会想主动抱住对方的程度吗?"

"唔……"

"会想与对方稳定发展下去的程度吗?"

"……"

"会想、一辈子与对方走在一起的程度吗?"

"…………"

绿谷出久不动了。
爆豪胜己松开了手,等着他的回复。

平常再暴躁如他,现在也难得进行等待。

"我不知道……老实说,我没想到那么远……"

爆豪正要火大的说出你这算什么狗屁回答,又听到绿谷断断续续地这么说下去。

"我觉得我不适合轰同学……而且、我的身体早就……不干净了……要强迫轰同学接纳这样的我,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废久,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

"字面上的意思。抱歉,不是特别针对小胜说的,我不讨厌小胜,真的。"

绿谷朝着爆豪苦涩一笑。

"所以我决定了,到轰同学放弃我、找到其他更适合他的人之前,我会陪在他身边的。"

"…………"

爆豪盯着绿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跟个傻子没两样。

"我刚刚说错了,你不是白痴,只是个自说自话的胆小鬼。"

"什么意──"

绿谷出久瞪大双眼,脑袋严重当机到他完全无法认清现在的状况。

那个中学三年尽管对自己做过许多过分的事,却从未吻过自己、也宣示过不会亲吻自己的人,如果他现在不是看到幻觉,那唇上传来的触感确实就是──

他现在、是被吻了吗?

被那个爆豪胜己?

好不容易觉得吻够了,放开绿谷转身离去前,爆豪留下一句话。

"关于阴阳脸的事,以及刚刚那个吻的意义,你自己好好想想。"

"要做决断的话就动作快一点。"

"劈啪!"
绿谷愣了一下,被砸到手上的木柴吓一跳,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跟轰的对话中发起呆来。

自爆豪跟他说完那些话之后过没几天,1-A期待已久的合宿露营正式展开。现在跟那天一样是傍晚时分,看着同样的天色,也难怪自己会走神。
都怪小胜说了些奇怪的话,搞得自己想不在意都不行。

"抱歉,刚刚没听清楚,轰同学你说什么?"

"我说不认识的路人光讲一些大道理,也只会让当事人觉得很烦。重点还是应该用行动去证明自己说的话才会有说服力。"

轰看着蹲在地上添柴的绿谷,总觉得从期末考开始对方就常常走神走得相当严重,姑且还是先把想说的话先说完。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怎样改变洸汰,但若太露谷地介入敏感话题我觉得也不太好,毕竟你意外是个会不顾记别人心情、直接闯入对方内心的家伙。"

"...总觉得很抱歉..."

皱眉,轰干脆抱着手上装着水的锅子一同蹲下。
他不喜欢看到绿谷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为了听你说抱歉才跟你说这些的。要知道你到底给我带来了多正面的影响,到现在我依然很感谢你。"

"感谢...吗?"

轰顿了顿,知道绿谷大概想多了,干脆直奔主题,"绿谷,你有认真想过自己的事情吗?"

"自己的事?哪方面?"

"很多。像是我们的事、未来的事、所有跟你自己有关的事。"
"你会担心洸汰、对其他人伸出援手,但我几乎没有看过你替自己做打算,就联想成为英雄这件事你也是建立在想救人的信念上,对吧?"

不太意外绿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轰继续说,"其实期末考那天结束后,我本来想找你一起放学的,结果看到你跟爆豪一起走了。"

绿谷担心被轰误会,下意识就张口解释,"不是的,轰同学,我们并没有..."

"我知道,绿谷不是那种人。你答应过会好好响应我的,我相信你。"
轰微微笑了笑,摸摸绿谷的头,"我没放在心上。快回去吧,饭田还在等我们一起煮马铃薯炖肉呢。"

绿谷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好就跑开了,留下轰在原地若有所思。

刚刚的话没有说完,幸好忍住了。
夕阳下,他独自模仿起某人自言自语的习惯。

"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快一点啊,绿谷。"
"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起身,轰仍一脸淡然的与大家一同吃完晚饭,展开了所有人期待已久的试胆大会。
今晚他的运气不太好,没跟绿谷抽到一组就算了,偏偏老天就像在跟他作对似的,他的组员居然是爆豪。

谁也没料想到就在半小时后,这里即将风云变色、横生斗变。

本次合宿经过缜密规划,理应排除了所有不安定因子,却在试胆大会进行到一半时,英雄科学年第一的爆豪胜己被敌联盯上并被掳走了。

在黑雾漆黑浓厚的个性下,绿谷只来得及用全身的力气冲向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的身影,以及喊出那声从小叫惯了的昵称。

然而回应他的依稀是冷静到近乎恐怖的口吻。

"废久,不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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